红台山(四)(1 / 1)

“你现在在哪?”

“我在商厦二楼,总经理会议刚开完,公司高管已经报警,但警局也找不到任何痕迹,连他平时去的私宅都查了……像人从城市里蒸发了一样。”

刘小利愣住:“什么?我爸的好朋友?就这么……?”

王昭脸色骤白,整个人像被冻住了一样:“不可能……不可能的,我前几天才见过他……”

张芳低声:“是废彪。”

陈树坚定地说:“除了他,没有人有这个能力和动机。”

乔伊看了眼手机的时间,语气干脆:

“换衣服,备车,连夜回铜山。”

他们一边在车上飞速驶过夜色中的省道,一边在脑中梳理过去这几周的线索。

马星遥:“我们走之前不是交给他保管了U盘副本?他要是被废彪盯上,那些东西肯定也被盯上了。”

张芳咬牙:“废彪为什么要动他?他之前不是还去找他‘谈钱’吗?”

乔伊摇头,眼神如刀:“因为王江海早不是‘钱’的问题了,他掌握了能让废彪彻底崩盘的——名字、地点、交易对象。”

刘小利攥着方向盘,手背青筋凸起:“但他是我爸的朋友啊,是这城市最有人脉的人之一,居然说没了就没了?”

乔伊冷声:

“这就是你以为我们‘只是玩玩’,但对方已经在搏命了。”

七人赶到桐林商厦时,已是夜里2点多,大楼整栋只剩顶层几盏备用灯。

胡静还在二楼办公室,眼圈微红,身边堆满当天的会议纪要与王江海的出行记录。

她一见他们,立刻迎上来:

“你们来得正好。警方已经调了监控,但王江海从进入那个旧小区后,就完全消失在画面里。”

王昭声音颤抖:“怎么可能……铜山有哪块地方能干这种事没人知道的?”

陈树翻开记录,眉头紧皱:“我查过那个小区,原来是**供销社老宿舍楼,**几年前废弃了一半,底下连接着老矿管的排水通道。”

乔伊瞳孔微缩:“地道。”

张芳站起:“我们得下去找他。”

马星遥望向夜色中的城市,沉声:

“但我们得先想清楚——如果废彪敢抓他,就说明他已经在进行下一步了。”

乔伊坐下,目光凝重,低声:

“废彪,不只是为了逃,他是想摧毁能揭露他的人。”

乔伊深吸一口气,迅速理清思路:

“明天一早,我们分两组——”

乔伊、陈树、马星遥去旧小区探查底层通道结构;

王昭、张芳、刘小利回家搜集王江海留下的重要纸质档案、账本副本;

胡静继续留守商厦,负责信息汇总和对外联系。

陈树擦了擦眼镜:“我带‘树一号’副机,里面有红外频感模块,能在空间识别体温。”

乔伊点点头:“大家别管对不对口供,现在只有一个目标——找到王江海。”

夜还很长,

但他们没有回头。

因为他们已经不是“参与者”,而是唯一仍然站在牌桌上的人。

清冷的灯光打在桌面,一圈人围坐着,气氛比刚刚回城时更加紧张——却不再慌乱。

因为乔伊在沉默了片刻之后,提出了一个颠覆大家认知的假设。

她缓缓道:

“不对。整件事最诡异的地方是——废彪根本没有理由,现在才动王江海。”

众人一愣。

陈树立刻反应过来:“你是说……如果他真要动手,不会等到我们下山之后才出手?”

乔伊点头:“是的。而且你们想想,他几天前还专门来商厦见我爸,态度强硬却又不失分寸,甚至还留了线索,威胁中还带着谈判余地。”

马星遥皱眉:“他不像在布局一个‘暴力绑架’,而是……在掩饰什么?”

张芳脱口而出:“故意来演一出‘撕破脸’,让我们以为——危险来自外部。”

王昭声音微颤:“但事实上……人根本没被带出商厦?”

乔伊深吸一口气,语气冰冷地补上一句:

“而是被藏在了商厦里。”

乔伊站起,走到白板前,将思路一一写出:

废彪没必要演大戏,除非他不是真正的“实施者”;

王江海的安保严格,哪怕是去老旧小区,也从未单独行动;

而最可疑的,是这两天,商厦里的保镖一个个都异常沉默——没人报警,没人公开表态,甚至没人主动寻找王江海;

胡静打听过,其中几名贴身保镖已经“调岗”,理由不清。

马星遥点头:“他们不是被调走,是被‘隔离’。”

陈树翻出王江海安保部署名单,和胡静核对后发现:

“目前跟在王江海身边的人,已经全部换过一轮了。”

乔伊眼神如刃:“这不是撤岗,这是‘调包’。”

胡静脸色发白,低声说:“我刚才又问了物业的一个老头,他说昨天下午商厦中控室那边传来争执声,然后……就被停用了一段时间。”

张芳反应迅速:“中控室是监控和电源的总控中心啊,停用就意味着——可以断点录影,可以切换假信号!”

刘小利不禁爆出一句:“我的天……所以这一切早就在我们下山之前就安排好了?”

乔伊缓缓点头,声音低却坚定:

“是的。我们以为人是在‘山外’失踪,真相却是——他被困在自己建的商厦里。”

一阵沉默后,乔伊慢慢开口:

“如果他们的计划是让我们以为人‘不见了’,那我们不如……就装作真的不知道。”

陈树一愣:“装傻?”

乔伊眼神闪烁:“不只是装傻,是‘将计就计’。”

“我们这几天不报警、不追查、不问保镖、该学习学习、该打游戏打游戏,甚至假装再去红台山‘补拍景’。”

马星遥接上:“而暗地里,我们就地开始搜查每一个楼层,每一处被忽略的区域。”

张芳兴奋了:“尤其是B3以下未启用的地下区、备用冷库、原数据机房,这些地方平时连保洁都进不去。”

王昭擦了擦手心的汗:“我爸真的在这里……我必须亲手把他找出来。”

乔伊站在屋中央,目光掷地有声:

“这次,不是为了任务,不是为了实验,不是为了谁的正义——是为了一个真实的活人。”

她转身,对着窗外暗沉的城市说:

“而我们,要用聪明和冷静,让他们自以为胜利的时候,输得最狠。”

凌晨三点,城市未眠,

桐林商厦二楼的会议室,亮着这座城市最危险,也最聪明的一束光。

他们不是英雄,但他们知道:有人等着被救,不能再慢了。

天刚亮,桐林商厦照常开门营业,员工进出如常,一楼的咖啡机在滴滴响着,前台姑娘笑容得体,楼内循环广播播放着当下最流行的流行金曲。

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。

可乔伊、陈树、王昭、马星遥、张芳、刘小利和胡静七人早已分头行动,悄悄启动了这座商厦内部的“暗中搜查”。

他们没有告诉乔磊。

为什么不能告诉乔磊?

乔磊是个老实人,真诚、善良,对妹妹乔伊更是护得紧,但正因为如此,一旦知道王江海“可能就在商厦内部被困”,他一定会慌。

而这种慌,极可能被那些真正的幕后操盘者捕捉到,从而提前毁灭一切线索。

乔伊冷静地下达命令:

“乔磊暂时不能知道。我们只能自己查。”

她说得毫不含糊,因为她看穿了一件事——废彪并不是最聪明的敌人。

“他是刀,不是脑。”

王江海失踪之后,最大的问题不是废彪的“暴力”,而是——商厦内部有人在配合他,甚至是在主导整个“换人—封闭—沉默”的过程。\他们分头分析,列出当前最可疑的两个名字:

①桐林商厦副总:李棍

王江海失踪前最后一次“外出”即是李棍协调安排的出行;

他近两年频繁绕开王江海,私下处理业务,暗中扩张;

胡静低声透露:“李棍私下接触过几个新投资方,疑似引入外部资本,但王江海并未公开批准。”

他最有“接手公司”的动机——权力真空+资产管理权

张芳评价:“他是典型的‘上不上、下不下’——王江海是他唯一的天花板。”

②财务总监:周茜

表面温婉低调,却掌握整个商厦的资金流与内部报销权限;

曾三次在会议中建议“将老旧区域外包”,包括B3至B5层的未启用地段;

有传言她与早年王江海的一名商业对手曾有密切联系;

她非常懂得“不出手,只递刀”。

陈树一句话点明:“她不站队,也不表态——是最危险的态度。”

乔伊分配任务:

张芳&马星遥继续调查B3以下未使用区域的平面图,检查通风井、废弃摄影棚、地下冷藏室等隐蔽空间;

刘小利&胡静则以“拍宣传片”为由,进出员工电梯,调查近期调岗的保镖名单及中控室记录;

陈树带上“树一号Lite”,专注于信号异常区域的波动记录;

王昭最危险,她被安排继续接触“李棍”,利用“董事长之女”的身份打探内部动向;

乔伊自己会和周茜约“茶叙”,探查她在账目与外部资金之间是否隐藏“交易通道”。

他们不是在闹剧场上演义,而是在一张看不见的网里找蛛丝马迹。

她说了一句,像刀子一样插在会议室的空气中:

“王江海现在已经不是‘被谁绑架’的问题,而是谁想让他永远‘不再出现’的问题。”

她低头看了一眼办公桌,点了点资料封面,低声说:

“这不是谁藏了他,而是——他们要制造一个‘没有他也能运转’的系统。”

她又看着众人:

“但只要他一天没死,他们就还不敢动全部牌。”

“那我们的机会——就在这张牌还没翻开的时间里。”

而此刻,李棍站在19楼办公室的窗边,望着下方广场,拨出一个电话,语气平静:

“他们回来了,开始查了。”

“是时候……让他们失望一次了。”

能源局里的空调嗡嗡作响,办公桌上堆着几份周报和审批单,会议记录刚打印好还没来得及签字。

沈飞,能源管理局副职,年届四十,头发早已稀疏,但领带一丝不苟。他正坐在办公椅里,眉头紧蹙地盯着手中一份刚送上的“桐林商厦运营安全评估”文件。

这时,门被人猛地推开。

门口一人,烟味浓重,眼神凌厉,皮夹克褶皱斑驳——废彪。

沈飞瞬间皱眉:

“你怎么来了?”

废彪毫不掩饰怒气,砰一声把门关上,扯了椅子坐下,把烟盒“啪”地一声甩在桌上。

“沈局长,您升官了啊,副厅级啊,牛。”

沈飞站起身:“废彪,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?不是你黑煤窑里谈价钱的地儿!”

“你以为我愿意来?”废彪抬眼,眼中泛着不屑和怒火,“我要不是被你那同桌王江海整得狗血喷头,会踏进你这清水衙门?”

沈飞冷冷一笑:

“王江海现在也下落不明,谁整谁还不一定——你找我干什么?”

废彪点了一支烟,往椅背一靠,语气忽然一转,冷笑道:

“你说你不管,那你平时收我那点分红干嘛?小煤窑那几张账单,我这还有复印件呢,沈局长。”

沈飞脸色一下就变了。

“你——你放屁!”

“别急,我还没放完。”废彪掏出一张印着“材料销售回执”的复印单,轻轻一拍桌面。

“你不是怕丢脸,你是怕掉乌纱帽,对吧?”

沈飞的手心出了汗。他很清楚,过去几年里虽然没直接干涉小煤窑的运作,但那几次煤炭紧张时,他的确默许了一些灰色渠道流通。废彪当年给他送了几次“象征性”的合作分成——他也没退回。

他一直以为,废彪不敢说。

今天,他发现错了。

沈飞咬牙:“你想干什么?”

废彪咬着烟头,眯起眼:

“王江海你动不了,那就动他身边的人。李棍早就不服他了,还不是你们的人?你放他一马,他替你开路。”

沈飞脑中急转。

李棍……

是啊,那个桐林商厦副总,过去几年始终野心勃勃,三番五次试图上位,他还曾在年会喝多时当众说过‘没有我这楼早垮了’。

而且——李棍和沈飞私下关系一直若即若离,有过一些“特殊沟通”。

沈飞不说话。

废彪看出了他的犹豫,语气忽然缓和下来,像是拍兄弟的肩膀:

“老同学,咱们在铜山一小读书的时候,我帮你抄过几回语文默写吧?你当时念唐诗念不过去,是不是我替你顶了?”

“你现在当局长了,不帮我一把,讲得过去吗?”

沈飞眉头紧锁,拿起桌上的文件使劲地翻,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。

良久,他抬头,语气干涩:

“我……可以不管。但你别让我出手。”

废彪低声一笑:“不用你动手,你只需要睁只眼闭只眼——李棍的事,你只管‘不反对’就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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